2012年夏天的一個周末,非常偶然地觀摩了我一位朋友的實際生存與生活空間。 她是一位鋼琴家。當地非常有名氣的鋼琴家。   她有一個流動的家:一輛本該有十一個座位的面包車改裝而成的家。她打開后車廂門,我一看,哈!那簡直這叫一個家呀!是一個臥室,加小書房 -- 一個小小書桌,側面和下面有書架,還有一個可移動衣架。就是一個家的感覺 --- 流動的家,簡單的家,實用的家,一個藝術人的家!她一邊從衣架上拿下來打太極拳的中式衣服,一邊給我介紹她的“家”,書架上什么書啦;衣架上演奏的衣服,日常的衣服什么的;飲料和快餐(還有一個攜帶式冰箱)。。。。。。非常滿足的樣子。出門時那張床就被側立起來,裝進鋼琴就搬家啦!   每到一地,就會找到新的朋友,這不,來我們太極中心學太極拳了。   她也會教當地的孩子學習鋼琴,去城堡里與孩子們一起做匯報演出,由城堡的主人發出邀請函,售出門票(80歐元一位的票價)包括演出前參觀城堡。   她還與當地教堂里的管風琴師交流技藝,藝術,與唱詩班合作,周末在教堂里舉辦音樂會。   這也讓我想起三年前我在蒙彼利埃不遠處的小鎮圣-馬修遇到的一位自由女歌手,和她那與眼前鋼琴家如出一轍的流動的家 -- 只是更簡單而已:一輛吉普車,幾條毛毯加上她的摯友 ——— 一條活蹦亂跳隨時陪伴她左右的小狗。她開車任由自己的心情,去往一個個小鎮鄉村,有時在集市上演唱,還有許多人一起和著音樂舞蹈起來;有時在路邊面對田野彈著吉他就唱起來。這次是到了圣-馬修這個小鎮子的朋友家里度個周末,而我是小住朋友家個把星期,遇到了這位歌手,我們一起晚餐,然后,圍在大壁爐前,喝酒聽歌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 她能用法語,意大利語,西班牙語和英語演唱不同風格的歌曲,但以自己創作歌曲為主。我還存著她的照片呢!   兩位互不相識的法國女人,年齡都在40,50。都熱衷于自己的藝術,都選擇了這樣漂泊,自由而簡單的生活,都成為了我的朋友。她們只為自己的藝術,自由而生活著。恐怕她們沒有時間去考慮別人怎么認為,別人怎么說吧!生活自己,快樂自己,藝術自己。   這何嘗不是一種很好的生活方式呢!?   是哦!生活方式是多種多樣的,生活是自己的。那么選擇對自己最合適的方式,讓自己得到快樂,同時也讓身邊的人感到快樂。   人生如此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+10我喜歡

又是一年高考時,2018年全國高考報名人數是975萬,比2017年增加了35萬。每年高考,大家都會說“千軍萬馬過獨木橋”,但其實這些數字對一名普通考生來說,很難感知。距離高考過去8年,每當我回想起這場戰役,腦海里清晰可見的只有一沓沓做不完的試卷,和一個個期盼未來的夜晚。高考那一年,我并不知道,這場戰役會成為支撐我度過人生難關的珍貴經歷……   1   “你有沒有那么一次,為了目標拼盡全力?”這個問題的意義,長遠地可以看到整個人生。因為人這一生,就是設定目標,追逐目標的一生。在追逐的過程中,我們會遇到很多問題,解決問題的勇氣和執行力,就決定了目標的完成率。   進入社會四年,租房問題、家庭變故、職場艱難、感情創傷……幾乎每一個人生關卡都讓我覺得“做人好難吶,這個坎我邁不過去了”。可每當我想起高考那年,我是怎樣和宿舍管理員斗智斗勇,躲在陽臺上、被窩里打電筒看書做題。我是怎樣5:30鬧鐘一響就起來,站在天還沒亮透的操場上讀書,從語數英政史地里抬起頭的時候,就已經是22:00了……每當我想起來時的路,我就不再害怕眼前的難題。   因為,高考那年心無旁騖,不問前程的奮斗經歷,讓我明白,自己的承受能力有多大。在高考之后的人生中,我遇到的難題哪里有長達一年那么久的?只要咬緊牙關,熬過最難熬的那一周或是一個月,后面的路就柳暗花明了。   經歷過高考,我們就無所畏懼。   2   很久沒有發布文章了,因為工作越來越忙,挑戰越來越大。每次想寫點什么,打開公眾號卻打不出字來。覺得自己成長得太慢,沒有新東西分享。總是發老生常談的觀點,很是無趣。今天,又一屆莘莘學子高考,時間流逝的速度刺激了我的神經,高考那一年我18歲,現在8年過去了,我26歲,我時常會想起高考那一年的自己。   我的考試成績不算優異,高三模考最好的一次是文科普通班的總分第一,高考是正常發揮偏低一點,還算對得起自己的努力。“設定目標-努力達到目標-收獲結果”,這個人生模式在18歲那一年,就刻在我的人生里。   但進入社會4年來,我曾一度忘記了自己能走到今天有多么的不容易。   是初來上海看到花花世界迷失了自己的初心,   是見過繁華后潛意識里想過不勞而獲的生活,   是工作枯燥客戶難搞自學堅持不下去的妥協,   是有了情感依靠覺得女人不用那么拼的僥幸……   22歲大學畢業,拼過一年半后,我的成長停滯了。   24-25歲,這兩年可以說我是完全荒廢掉的,職場上靠著第一年學會的東西應付工作,生活里除了偶爾“照騙”需要跑個步,業余時間不是在逛街就是在看劇,光是《瑯琊榜》我就看了三遍。為了平衡自己的上進心,我會買個付費課程學學英語或是營銷,但發完朋友圈的那一刻,也就結束了那場關于“努力”的表演。   26歲這一年,隨著工作上的職能轉變,我接觸到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內容。由原來的文案編輯,變成了新媒體策劃。職場上的節奏突然加快了4倍,連帶著生活也飛速運轉。在一個加班到凌晨2點多的夜晚,我看著出租車窗戶上倒映出的“大人模樣”,心情五味雜陳。   我突然意識到,人生中的有些苦,是繞不過去的。   3   我所在的廣告行業知識更新速度日新月異,一個月不關心,就不知道流量入口在哪里了,如果不能快速搞明白新平臺的玩法,也就無法談為客戶提供策略價值。而更關鍵的是,我之前甚至連什么是策略都不懂,各種模型也不明白怎么運用。   我要一邊扎實地學習策略,一邊快速地了解各種新媒體營銷玩法,但職場是不會等我成長的,實戰每一天都在進行……   然而,這些基礎的學習我本該在24-25歲這兩年就完成的。是我自己荒廢掉的時間,打了如今回歸正軌的我一個措手不及。就像高一沒有好好讀書的我,高二高三想要再補回來,也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一樣。   慶幸的是,在機會面前我沒有退縮。在入行的第一天我就想當策劃,但因為經驗的原因我沒有資格,所以我才從文案入手進了廣告這行。現在我終于如愿以償成為了一名策劃,我不允許自己放棄。同時,我也清晰地明白,我之所以能做策劃崗,并不是因為我優秀,而是因為公司需要有這樣一個人,而我恰好是當下最合適的,僅此而已。我要付出更多的努力,才能真正擔負起這個崗位存在的意義。   沒有動力的時候,就想想高考。當年是為了什么那么拼?現在雖然目標不一樣,但向上的心,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,這些是不變的。我們曾經為了考上一個好大學,日日夜夜都在刻意練習那幾門課,那幾種題型。為什么現在就不能為了成為一名專業的職場人,而刻意練習專業技能?   我不是特別聰明的人,這在8年前的高考中已經有答案了,是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+勤學苦練,才使得我沒在高考一戰中成為敗方。而如今見過優秀的人是怎樣工作與生活的我,追求的不僅僅是不失敗,我還渴望絕對勝利,渴望達到目標后的酣暢淋漓。   我只有26歲,我還這么年輕,我相信我可以成為任何我想成為的人。   你呢?今天高考,讓你想起了什么?   原創: 奔跑的楠子  奔跑的楠子 +10我喜歡

小說:     食為天   作者/王絢     《一》       夕陽落山,晚霞滿天,映照得大地一片殷紅。立秋已過,可暑熱還未退去,A廠家屬院門前的兩排壯碩的白樺樹聳拉著頭。兩棵樹之間套著一根黑色的橡皮筋,樹下放著兩個書包,一個粉色為底,繡著兩個可愛的小熊;另一個為淺藍色,畫著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。跳橡皮筋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,穿著校服,一雙白色的運動鞋,扎著的小辮正隨著她的蹦蹦跳跳一上一下的舞蹈;另一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,差不多大,蹲在一旁,手蹭著下巴,正盯著那正在舞動的橡皮筋。 楊勇低著頭,腳步拖拉著,皮鞋上幾處塵土,工作褲上有一塊又一塊老得幾乎洗不掉的油污,身上的背心已經濕透,可還是牢牢地扎在褲腰里。有力的右手正緊緊地攥著一件有點發黃的外套,左手手指間夾著半支煙,不時地猛吸一口,皺了皺眉,任由混沌的煙霧到肺里游弋了一圈,然后又狠狠地噴了出去。 “爸爸,下班了呀!”蹲著的小女孩站了起來,這個小女孩叫楊悅,正上小學二年級。“嗯,玩一會兒就回家吃飯。”楊勇抬了抬頭,不過并未放緩他的腳步,徑直往前走,在路的不遠處拐了個彎,走上了道路右側的家屬院樓梯。“我等會兒就回來!”小悅悅的聲音傳了過來,她也走向那個樹下的書包,也不知道楊勇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。 回家也沒怎么收拾,楊勇就直接從冰箱里取出了一瓶啤酒,幾口下肚,徹骨的冰冷直抵腸胃,身體里埋藏一天的疲憊再也無法隱藏,大腦意識一陣模糊,“安安啊,我在沙發上躺會兒。”可能還沒聽到回答,他就癱倒在了沙發上,沉沉的睡了過去。少頃,大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,“媽媽,我們晚上吃什么呀?”悅悅的聲音首先傳了進來,然后才一蹦一跳地進了門。“悅悅,小聲點,爸爸累了,正在沙發上休息呢。”楊勇的妻子叫陳安,圍著圍裙,正從廚房里走出來,兩年前她下了崗,就一直留在家里,管管孩子,做做飯,“把書包放好,我們娘倆先吃,給你爸留點就成。” 電視機里的一聲尖叫像是從夢中傳出來的,楊勇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,頭枕的部分已經被冷汗浸濕得一塌糊涂,腰以下蓋著一張薄被,妻子正翹著二郎腿,坐在沙發的另一端,一邊啃著瓜子,一邊看著電視。楊勇略微有點餓,抬頭看了看鐘,都要十一點了。“桌上還有些飯菜,將就吃了。”楊勇簡單地咽了幾口,便再也吃不下去。他又回到了沙發上,一支煙又點著了,他緊鎖的眉頭松了松,喉嚨里動了動,頭上的青筋一現即隱,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,吐出了四個字:“廠子垮了,我下崗了!”       A廠是國有企業,主要以生產汽車和修理汽車為主,廠很大,740多畝,生意一度也很好,每年生產幾十輛大客車,而且來來往往的司機需要修理,也只會到這個地方。這里的工人們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一天三頓不用發愁,如果愿意辛苦一點,加加班,還可以有一份不菲的薪水,一個人上班就可以輕松養活一家人。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城市好像變大了,各式各樣的修理店,又開張了各式各樣的4S店,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A廠的生意漸漸淡了下去,也不再出廠自己的客車了,前來修理的車輛越來越少,工人們越來越閑,起初大家覺得很輕松,慢慢地發現有些不對,于是謠言漸漸出現了,說是廠里要裁員,又說廠子要垮,可說著大家又覺得不太可能,畢竟廠子是國家扶持的,哪能說完就完。有些人覺得勢頭不對,走了,有的沒什么感覺,留下了,不過一年年下來,廠里的工人確實是越來越少了。楊勇在這里工作了十年了,近幾年的待遇是不怎么樣,但是他的身體和血液都幾乎和這個廠聯系在了一起,在廠里住,在廠里吃,要走,能到哪里去了,況且,他也不相信廠子會垮掉。 可是,該來的總會來,食堂的煙囪有一天早上不再冒煙了,廠里為了節省開支,積累資金,為轉型適應市場作最后一搏,貼出通告,要準備裁員了。 顯然,命運對于反應遲緩的人,總是會狠狠地推他一把,楊勇是這樣,廠子也是這樣,積累資金的最后一搏,沒有換來廠子的重生,只有在它跌進深淵之前,發揮出它的最后價值。于是,當天的下午,廠長在全廠大會上宣布,A廠這一片土地,已經被一家地產商拍下,這一片土地,會逐漸改造成商業街。這樣一來,A廠的倒閉,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,大家對于這個消息,出乎意料,并未有太多的反對,或者沮喪以及驚訝,就像是很久以前就預料到了這一點。有的人早已預備了出路,可有的人還在彷徨,相同的是,大家都只是互相寒暄,彼此并未問起之后的打算。楊勇也是,互遞了幾支煙后,便匆匆的往家里趕了。 “早就想到有這么一天了。”妻子安安還比較樂觀,“咱們還年輕,又有力氣,看看能做什么,總不會餓死嘛。”可楊勇并不這么想,從十六歲起就在這里工作,一直以來穩定的工作使他早已沒有了破繭成蝶的勇氣,A廠不僅僅是他的單位,更是他的家,這里的每一個車間,道路,桌椅,就像是他的皮膚、毛發和血液一樣,現在突然硬生生地從他的身體上剝離開了。他的痛苦到了極點,似乎產生了一種主觀上的不真實感,仿佛這件事情并沒有發生過。腦子里不知道什么聲音嗡嗡作響,妻子后面再說的什么也沒有聽清,“嘿,有沒有聽我說話啊!”安安的聲音提高了八倍,楊勇渾身一個激靈,“嗯?”“我是說,廠外那條街上,有些燒烤的小攤,人還挺多,生意還不錯,我看這也容易學,要不我們弄個小車,也跟著試試。”妻子倒是憧憬起了以后的日子,可楊勇卻是一團亂麻,也來不急多想,就點了點頭。   《二》       日出日落,花謝花開,時間在機器的轟鳴聲中急促地趕路,高矮不一的塔吊一一地立了起來,把房屋變成了廢墟,又在廢墟上建起了高樓,轉眼間,蒼翠的綠茵間就矗立了一片片水泥森林。 不知不覺間,又到了立秋時節,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,愣是一滴雨也沒下,立秋不退暑,一個月的火老虎還得到處亂竄。A廠的舊址處,除了幾棵梧桐和白樺樹還在堅守,其余的廠房車間早已不知去向,一棟棟嶄新的寫字樓門前,兩只大的石獅子昂首而立,西裝革履的人們進進出出。夜幕降臨,旁邊的商場燈火輝煌,酒店、電影院、超市、書店鱗次而立,霓虹燈也亮了起來,準備點綴這迷離的夜。 這一切繁華之后,大約兩百米,是一處有些暗淡的街市,每一個小小的門面上的白熾燈,僅僅夠照亮自己門面這一塊。街道長時間被油污浸染,已經黑黝黝的,腳踩上去,黏黏的,像是踏上了章魚的觸手,讓人心里滲得慌。這里從清晨到黃昏,幾乎無人問津,就只有幾個中年人坐在凳子上掰扯。可到了夜晚八、九點左右,各種各樣的燒烤,小炒便陸續陳列到了這條街上,各式各樣的人們,就坐在街邊,幾張小凳,一張方桌,幾瓶啤酒,聊天聲,爽朗的笑聲能持續到凌晨一兩點。 “老板,來張豆皮。”一個中年男子穿著背心和沙灘褲,蹬著一雙“人”字拖,離楊勇的門面還有好遠,聲音就已經先過來了。“張哥,又出來散步啊!”楊勇熟練地用夾子從一疊厚厚的豆干中取出了一片,借著慣性,順勢平鋪到了炭火架上,另一只手拿起刷子,在油碗上輕輕一點,又向豆干上均勻抹開;放下油刷,再拿起一筒食鹽,顛倒翻轉,手腕熟練地一抖,白色的點點便灑落到了豆干上。楊勇熟練地重復著以上動作,活像雕琢一件藝術品,直到豆干略帶焦黃,左手一翻,右手拿起兩根竹簽,迅速地從中間穿過,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。“張哥,來,小心燙。”楊勇笑容可掬地遞了過去。拿起肩頭的毛巾,往臉上隨便擦了幾下,便又把架上的幾樣東西處理了起來。“安安,茄子、土豆、韭菜還有里脊肉好了,拌一下端出去,多放點辣椒。”楊勇頭也不抬地喊道。 對于習慣了用扳手的楊勇來說,靈活的雙手拿起夾子和刷子一開始并沒有什么不習慣。只是他以往可以不帶任何表情,麻木地面對冷冰冰的機械,現在卻不同了,諸多的食客要求不一,辣點、淡點、嫩點等等要求,常常弄得他想要發火,可是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,并不以個人的性格為轉移。慢慢地,他也就習慣了這新的工作,并且用他麻利的動作和篤實的作風贏得了大家的口碑,他的小門面燒烤生意也就逐漸好了起來,周圍的住戶通常都愛來吃一點,到了夏天,這里的生意更是爆棚,各種菜品通常不到一點就賣完了,讓他們不得不多進一些;酒也是,一件一件的空啤酒瓶,讓他不得不買了一輛小型的三輪車。每天一早,他們夫婦就出門采購,回家淘洗、穿串、整理,然后等待著夜幕降臨,忙到一兩點,鳥獸歸巢,萬籟俱寂,夫婦倆才拖著疲憊的步伐,在路燈下拉長身影,回到那個租的五十多平米的小屋,而女兒悅悅,則早已入睡了。 日子一天天過去,每年下來除了家用,還能有些結余。這樣的生活,夫妻倆并不感到拮據,只是看看周圍,幾家和他們差不多的燒烤店老板都在附近買了一套亮堂的新房,可就這個收入卻是不大可能。楊勇也時常想要試探著問問他們,想討教些生財之道,可他們通常是三緘其口,或者是支吾過去,時光也過得飛快,倏忽幾個月過去,生意漸淡,天氣漸寒,冬季來臨了。一進臘月,楊勇便挨家挨戶地邀請,說什么也要請周圍的老板吃飯,大家拗不過,只好答應了。       忙碌了一年,這頓團圓飯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放松,大家放開了手頭的生意,大口地吃喝。熱騰騰的飯菜還在往上端,大家都已經酒酣耳熱了。再有幾杯酒下肚,話匣子也打開了,從當年下崗創業,到零敲碎打四處碰壁,如今大家對現下的生活還是比較滿足,這樣的酒足飯飽,也是一種很不錯的享受。楊勇也喝的比較多,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舉起酒杯,撐著椅子的靠背,“來,我們干了這杯,明年再一起發財。”“好,干。”“干。”一陣酒杯的碰撞后,大家一飲而盡。楊勇仰頭一吞,然后重重的坐在了板凳上,重心不穩,差點摔倒在地上。幸虧旁邊的白山一把拉住,“楊哥,小心點哦,要賺錢,身體可不能垮掉。”“沒事沒事。”楊勇坐著穩了穩,“老白啊,我這算什么賺錢哦,不過就是勉強能養家糊口罷啦,還是你厲害,房子車子都有啦。”“嘿嘿,看你這話說的。”白山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,“楊哥,大家這幾年都是一起混的,有什么兄弟也不瞞你。”白山壓低了聲音,陸續的和楊勇說了起來,桌上的飯菜也已經吃了七八成,大家也開始三三兩兩的聊起天來。街邊的路燈依然映照在路邊的梧桐樹上,來往的車輛與行人卻逐漸稀少了,月亮也慢慢地越過了中天。 但凡生意,想要提高利潤,不外乎開源、節流兩途,這條街上的小店都差不多,靠的是附近的熟客還有回頭客,做大不容易,可是節流卻是大有文章。白山并沒有去菜市場采購所需的食材,而是從一個叫阿偉的人那里直接進貨,一次買上一個月的,那里什么都有,青菜、土豆、豬肉、牛羊肉等等,價格低了一半左右,還能長時間存放,不會壞,而調料和油則是用阿偉作坊里自己制作的。一天算下來就要省掉兩三百的成本,長年累月,這個量就變得很可觀了。 楊勇也是懷著有點不安和激動的心情和妻子說了這一切,他有點擔心,可又希望妻子給他肯定的答復。“有這么便宜?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?”妻子一臉的懷疑。楊勇那一絲毫的興奮頓時被擊散了,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,“這當然有問題,可白山也在說:‘又不用你吃,烤一烤,味重點,下了肚,誰知道。’我后來也嘗了嘗,味道和我們的沒什么差別。”楊勇也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。“那你怎么打算?”妻子也是有些猶豫。楊勇從褲包里摸出了一張名片,是那個阿偉的電話。 有時候,不經意的選擇總能體現出人們的性格與良知。“我總覺得有些不妥,有點損,萬一有什么問題,我們可是有責任的。”妻子的話讓楊勇的內心突然一亮。“好,我也覺得是,再說現在挺好的,多攢兩年,咱們也啥都會有的,那還是一切照舊吧!”楊勇將名片隨手往抽屜一扔,頓時覺得好輕松,像是做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。   《三》       杜鵑、海棠依次綻放,梧桐樹葉綠了又黃,這年轉眼又來到了收獲的秋天。楊勇夫妻的小店生意特別紅火,每天從下午5、6點忙到凌晨兩三點,有時還要通宵達旦,不過夫妻倆累是累點,心里卻是樂滋滋的。忙碌的人總是懷疑時間是不是特別快,月已漸滿,快到中秋了。 “阿勇,我們的錢也存得差不多了。”妻子高興地說。楊勇一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點,顯然特別地興奮與激動,眼角的魚尾紋也頓時顯得特別清晰,每一條溝壑里滿是期待。“后天吧,正好中秋,給自己放個假,我們一起去看看。”他激動地使勁摟了摟妻子的肩。“哎呀,你弄疼我了。”妻子埋怨了一句,可眼里卻滿是欣喜。接下來這幾天,夫妻倆回到家里談論的全是房子,大小、戶型、朝向、裝修等等,仿佛這房子已經到手了一樣。 “媽媽,我肚子疼。”悅悅在床上蜷縮成一團,臉色慘白,聲音有些顫抖,額頭上還冒著豆大的汗珠。“悅悅,不要怕,媽媽帶你上醫院。”安安把女兒抱了起來,悅悅的身體還在不斷地發抖,像是寒風中的樹枝一樣,“阿勇,去拿兩件衣服,趕快上醫院。”夫妻倆可是急壞了,在醫院的一晚上根本無心入睡,日上三竿,悅悅的疼痛減輕了,看著女兒沉沉地睡去,夫妻倆也松了口氣。可是他們還無法入睡,急匆匆地詢問醫生女兒的病情,“這是‘病毒性胃炎’,情況還比較嚴重,孩子缺乏營養,抵抗力也差,隨時可能反復,最好是住院觀察。”醫生一邊填寫著病歷,一邊嚴肅的向夫妻倆說明孩子的病情。“那就辦住院吧。”楊勇倒是沒有絲毫猶豫,“肯定是孩子的健康要緊。”他又回過頭來,對著妻子說道。妻子眼框紅紅的,點了點頭。 住院在這年頭,不知道算不算大事,可是對于沒有醫保的人群來說,可是一個無底洞。廠子一垮,單位的醫保就沒有了著落,本來可以交社保,可是前兩年剛做生意,手頭緊,一點點錢都是從牙縫里省下來的,于是這事就給擱下了。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,悅悅生病一住院就是兩個多月,光是醫療費用就是好幾萬,還不說夫妻倆照顧悅悅,只能有一個人看店,生意也清淡了不少。等到快入冬悅悅出院時,夫妻倆手頭的積蓄也去了一大半,看來想要買房子,就只能再等等了。 爆竹聲中一歲除,除去了舊日的煩惱,迎來了新的希望,大不了再干一年,楊勇也是滿懷希望。說來也奇怪,今年的生意特別地好,才陽春三月,店里生意便熱鬧了起來,夫妻倆也樂得忙碌,一天到晚就在店里和菜市之間奔走。時間的車輪飛轉,大半年過去,還有兩天就是重陽了。這天夫妻倆收拾了店面,正計算著最近的收成,不覺夜已漸深,可他們卻并不覺得多么疲憊。 “鈴…………”第二天一早,夫妻倆收拾了一下,準備去菜場買菜,電話響了起來,在周圍的寧靜中顯得格外清晰。“李姐啊,你好,什么事啊?”妻子的語氣依然干練而直接,但臉上明顯寫著局促與不安。楊勇也停下來,等待著妻子的反應,像是等待著什么樣的一場審判。“李姐,要漲這么多啊,上次都沒有這么多。”電話里的聲音明顯在她的預料之外,“好好,我和老楊商量一下,這幾天給你答復。好的好的,盡快,再見哈。”掛掉電話,妻子的眉頭更加局蹙,楊勇也似乎猜到了發生的事情,不由得加快了手里干活的速度。這個李姐,就是他們這門面的房東,這合同快要到期了,本來應該談續租的問題,這么看來,要想續租,漲價是在所難免的了。“租,肯定是要續租的,這店的位置不錯,況且生意已經上路了,來的都是回頭客,只是這次漲的有點多,都將近漲了三分之一,而且聽李姐口氣,周圍的門面都漲了很多,租的人還不少。”妻子也有點為難。楊勇皺了皺眉,多年的生意經營,已經讓他從一個普通的工人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生意人,對于價格,他也很敏感,總覺得有些不對,也有些不安,卻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。“這事不好說啊,要不出去打聽打聽,等會就去,了解一下情況。”“那就今天趕緊去吧,這事宜早不宜遲,吃點東西。”楊勇哪有什么心思,只匆匆吃了兩口,便急著出門了。 山中方一日,世上已千年,這一年的起早貪黑,外面世界的發展早已超出了楊勇的想象。公車幾個轉彎,一座座高樓林立在眼前,“XX莊園”、“XX小區”比比皆是,抬頭望去,這些樓高的讓他感覺有些眩暈。往遠處看,無數的塔吊正郁郁蔥蔥的大山里工作,世界變化可真快啊,楊勇感嘆到,他感到有些局促,又有些不安。也許漲價的原因就在這片水泥的森林里,他的身影越來越小,越來越遠,最后消失在了遠處的一棟高樓后頭。       人來人往,車馬喧囂,從清晨到了黃昏,一天的時間就快過去了,夕陽漸漸地沉下山脊,只鑲上了一條金邊。光華漸收,楊勇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回家的路上,腳步略顯的急促而虛浮,顯然疲憊與焦急占據了他的內心,右手緊緊的攥著一疊宣傳廣告,顯然這些個廣告是他此刻最想解決的問題。車一到,他一個跨步就上去了。 裹著夜色與糾結,楊勇回到了小店,妻子正忙著招呼客人,忙得不可開交,“阿勇,快來幫忙。”妻子顯然非常忙碌,以至于沒有注意楊勇的情緒。“哦。”楊勇應了一聲,便投入了這熱鬧了生意中。“嘿,老板,我的豆干怎么有辣椒,不是說了不要的嘛。”前面坐的客人抱怨到。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馬上換啊。”妻子連忙打圓場。“這份不是我們桌的,我們沒有點土豆。”另一桌的客人也有了意見。“阿勇,在做啥,那盤菜端錯了。”妻子顧不了這許多,語氣里明顯有了些抱怨。“哦,好。”楊勇也是心不在焉的回答到。這晚上的時間啊,怎么這么慢,月都已經漸沉,客人才慢慢都離開了,夫妻倆迅速地收拾了一下,關了店,回到了家里。 “安安,你知道不,現在的房價已經翻了一倍,我們的那點積蓄已經買不起了,就連首付也付不起,而且城里所有的房子都差不多了。”楊勇憋了一天回到家了,屁股還沒坐下來,就趕緊地和妻子說了,“你看看,這是這些房子的廣告。”“我看看!”妻子接了過來,初聽這個消息,她也有些吃驚,直到看到那些廣告,她還覺得不敢相信。她心里飛速地計算了一下現有的存款和他們賺錢的速度,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,這樣的價格,對于他們來說,簡直就是天價。 其實最殘酷的事,并不是不能實現夢想,而是夢想馬上要實現的時候,又被無情地剝奪。就楊勇夫妻而言,有一套自己的房子,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夢想,現在突然變得那么遙遠,要想達到它,又要付出更多了努力。也許付出這些努力之后,這個夢想又會更加地遙遠。“你說我們再干一兩年能不能買得起?”妻子的心態也有些不好。“不好說,萬一等到那個時候,房價又漲了呢!”楊勇說出了他的憂慮。又是一陣沉默,人為什么聰明,是因為他們往往在道路封死的時候,始終會找到一條通路,只是不太清楚這條路究竟一片坦蕩還是荊棘滿途。“你說,白山說的那事怎么樣?”楊勇試探著說道。其實妻子也有相同的打算,“嗯,這也是個辦法。”“那要不然明天就打電話問問?”“好,那趕緊找找。”雖然那張名片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,夫妻倆翻箱倒柜,雞啼之前,名片還是在抽屜里的一堆紙片當中被找到了。   《四》       鴻雁飛去又回,桃花謝了又開,只有那天邊的冷月依然故舊,扎著小辮的女孩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生,同時中年人的黑發間又多添了多少白發。臨近五月,正是萬物復生的日子,楊柳枝綠的枝搖葉擺,海棠花紅的花枝招展,楊勇夫妻的新房裝修已畢,夫妻倆看看了黃歷,挑了個吉利的日子,今天就要往里面搬了。 為了這個日子,夫妻倆吃了多少苦,只有他們自己知道,不過都是值得的;為了這個日子,他們特地買了鞭炮,貼紙;為了這個日子,他們特地把小店關閉了三天,就想好好地準備準備。鞭炮放過,夫妻倆和悅悅一塊兒進了屋,米黃色的墻壁上還有一些淡淡的油漆的味道,精致的吊燈在天花板的正中,明亮而氣派,皮質的棕色沙發非常柔軟,還有電視機、飯桌等等,一個不大的陽臺上還有幾盆花卉。這可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啊,悅悅一下子撲到在沙發上,又柔軟,又溫暖,好舒服呀。“阿勇,你在這個茶幾是不是還要擺正一點兒,還有電視,要不要買個罩子,還有這個臺燈….”妻子一口氣說了好多,好像是有些不滿意,更多的卻是一份自豪和炫耀。“好好好,我們一處一處調整,不要緊的。”楊勇當然了解妻子的心思,笑著回應到。不過他們倆都沒有收拾的意思,只是在沙發上坐著,楊勇摟著妻子的肩,看著妻女滿足的笑容,享受著這一片刻的美好。 “阿勇,這兩天過后,我們還要繼續開張哦。”妻子幸福地依偎在楊勇的懷里,但是沒有停下對往后的打算。“好,今天周二,我們再休息兩天,周五接著開張,正好趕上周末。”雖然楊勇滿口想休息,但是對于往后的打算,卻從來沒有落下。“爸、媽,你們就多休息兩天吧,這么多年都累過來了。多歇兩天怎么啦。”悅悅一直想父母陪她多玩玩,可是她也很清楚家庭的狀況,自己心里的小小要求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。“悅悅乖,媽媽還要掙錢呢,你要好好讀書啊。”妻子苦口婆心的說到。悅悅沒有回答,就努了努嘴。 很快到了周五,夫妻倆高高興興的吃了午飯,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往小店趕,可一到小店,卻被周圍的景象驚呆了:周圍白山他們的小店面都關門了,門上貼著白色的封條,寫著“食品不符合要求,勒令關閉整頓”。看來夫妻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,可是他們還隱隱的感到一絲幸運,甚至是一絲幸災樂禍,可能就是關門的這幾天,這條街被突擊檢查,大家都是半斤八兩,看來白山他們是被查到了。“這下我們得注意點了,看來政府準備要大力整頓啦。”楊勇小聲地對妻子說到。“那我們趕緊把剩下的材料處理一下,最近都用新鮮的吧,不過這也是好事,沒人和我們競爭,我們的生意肯定就更好了。”妻子的擔憂竟然還變成了欣喜。可能一旦道德的底線被打破,墮落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。兩口子開了門,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食材和佐料,再把廚房的各種炊具進行了整理。“待會還是去菜市場采購吧,順便把這些都扔了。”妻子把所有的剩下的都收納到了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里,然后遞給了楊勇。楊勇點了點頭,接過來,出了門。 楊勇去來的一路上都被未來生意興隆的美夢所干擾著,而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。當天晚上,因為這條街就剩下他這一家店,所以生意特別紅火,還不到十二點,店里的食材都已經全部賣完了。“阿勇啊,要不明天我們再多買點,趁著這段時間,生意很好,可以趕緊多掙點錢啊。”今天收拾得很早,夫妻倆很輕松地慢慢踱步在回家的路上,妻子安安挽著楊勇的手,已經好多年了,他們都沒有像今天這么輕松過。“好啊,我也這么想,明天我早點出門,多買點東西。”這條回家的路上,雖然此刻行人已經不多,可是仍然有明亮的月光,照在梧桐樹上,還有一些蟋蟀在草叢間輕唱,楊勇回家的腳步也顯得特別地輕盈。       時間又越過這一年中秋,梧桐葉落,百草枯黃,來到了萬物歸藏的冬季,紅燈高掛,彩字飛舞,眼看著就進入了臘月。照著往常一樣,一大早出門,楊勇就往菜市場趕,走到半路,電話響了起來,他沒有準備,只覺得全身一震,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“是楊悅的家長么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很焦急,“楊悅在教室暈倒了,現在校醫務室,請您趕緊過來看看。”“老師啊,悅悅現在好些了么?我馬上過來。”一片陰影忽然掠過楊勇心頭。電話一掛,趕緊就往學校走去。“悅悅吃了些止疼藥,現在好點了,不過肚子還是很疼。”學校的醫生說到。看到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女兒,正捂著肚子無助地輕聲呻吟著,楊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醫生接著說,“可能是她的胃有什么問題,要再仔細檢查一下,還是要去一趟醫院。”“謝謝了。”楊勇來不及多想,也沒有多做詢問,抱起了女兒,飛快地向醫院趕去。悅悅的聲音像是一根根的針扎到他的心上,他現在只想趕緊到醫院檢查,讓女兒趕緊好起來。 悅悅被醫生帶進去檢查不久之后,妻子安安也匆匆地趕了過來,楊勇正坐在二樓的長椅上,雙手支著頭,表情很凝重,正焦急的等待著結果。“醫生怎么說,悅悅怎么樣?好點了不?怎么會這樣子的?什么時候的事了?”妻子因為心里著急,說話有些語無倫次。“好了,等一下,醫生出來問問,我也不知道,別煩了。”楊勇的語氣明顯有些煩躁。夫妻倆看著悅悅進去的那扇門,等待著醫生的宣判,看著來往的白衣天使,他們又想問,又有些害怕。“楊悅的家人在哪里?”醫生問道。“我們就是,悅悅怎么樣了?”楊勇的詢問聲音有些顫抖,連自己都沒有底氣。“因為她之前就得過病毒性胃炎,胃腸功能不強,又由于長時間吃燒烤類的東西,不衛生,難以消化,導致食物積壓在胃中損害胃粘膜,損害了正常的胃腸功能,現在已經發展成了糜爛性胃炎,必須要動手術,如果嚴重,還要將胃切除一部分。”醫生的判斷總是這樣準確,又是這樣冷酷。 楊勇夫妻倆只覺得有點眩暈,好像是窗外的陽光特別刺眼,讓他們有點站不穩。楊勇看著來往的醫生和病人,又看了看窗外的城市,想要問醫生一些問題,可腦子一片混亂,喉嚨里像有什么東西噎住了,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。 +10我喜歡

張 狗(小小說) 吳秉信   張狗剛進廠時是一名普通員工,他聽說單位的劉科長是多年的老科長,而且還是廠長身邊的“紅人”。于是,張狗像是嗅到了什么,他特意買了兩瓶二鍋頭酒和一盒點心來到了劉科長的家里。 “劉科長……你好……我是新來的,以后請劉科長多關照。”張狗做出一副極溫順的樣子!其實,張狗是“黃鼠狼給雞拜年——沒安好心!”劉科長看張狗如此懂禮貌,說話又這么的溫柔和氣心里很喜歡。可是劉科長壓根兒就不知道張狗是包藏禍心,另有目的。后來,在劉科長的極力推薦下,張狗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安排在了保衛科工作,很快如魚得水當上了科長。 張狗在“溜”的方面是很有一套的。在這之前,他就買了兩瓶二鍋頭酒和一盒點心去了廠長的家,然后緊接著又去了劉科長家……雙管齊下的送禮讓他嘗到了甜頭。人就是這樣,張狗沒有當科長的時候對任何人說話都是笑逐顏開,畢恭畢敬,非常的溫柔……自從當了科長,他說話頤指氣使,高一聲低一聲,陰陽怪氣,邁著八字步,四平八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就連劉科長都不放在眼里。 “張狗的良心被狗吃了!”劉科長憤憤地罵。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!張狗不僅對“溜”有一套,還是一個雙面人:讓你辨不清真假,分不清好壞,弄不清是非……其實,“溜”的嘴臉從某種程度來說跟過去的漢奸、走狗、叛徒、特務、賣國賊沒有什么兩樣,有時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! 在之后的日子里,只要是單位來了新的領導,張狗裝模作樣地把那身破而舊的保衛服裝穿了出來。 “廠長……你好……我的服裝好幾年都沒有換了,這次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給我們換換新……”張狗奴顏媚骨,乞哀告憐…… 下次再來新的領導,張狗又以同樣的姿態和方法再購買一套……在張狗家的衣柜里,嶄新的保衛服裝整整齊齊疊了一摞又一摞,滿滿當當。 一朝天子一朝臣!單位先后換了七位領導,下面的科長都沒有了,唯獨張狗科長的位置雷打不動!張狗是國民黨人來也能在,共產黨人來也能在,因為他有與衣服一樣隨機應變的一張臉! 最后來了一位新的廠長,張狗在匯報工作時說:“以前幾位廠長都是低質量,低素質,他們都不如你好……”新廠長聽了立刻辭掉了張狗保衛科長的職務,將他立馬打回了“原型”! “這種調三斡四,說長道短的人絕不能錄用……如果我走了,他一樣會罵我!”新廠長說。  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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